雨過天晴。看來索爾平復心情了。
珍堅持持續搜索碼頭暗巷,黑寡婦跟著她。還擺手不讓史蒂夫跟。
於是就只剩下他們這幾個毫無用處的男人頹喪的坐在天台。
「往好處想,皮姆不會餓成皮包骨了。」
對於鷹眼這種時候還能說說俏皮話的心態,托尼不禁佩服。
他們居然把無力參與討論的隊友眼睜睜的交給了個來路不明的敵人,連目的是什麼都沒搞懂。
他們把漢克丟在那種陰冷的雨天裡……那冒著冷汗踡縮在毯子裡的身形是如此瘦小……
史蒂夫,你是有多無能?
「哦隊長,不要難過你沒有把他餵飽,畢竟胖子不是一天造成的。」
說你自己吧?
「誠然,以【巨人】常態而論,皮姆博士的體重的確未達一般【巨人】的一半。」
對於索爾能無視氣氛插進各種場合再以他正經無比的語氣主導著對談方向的本領,他已經不會再感到驚訝了,真的。
ky他就服他。
「什麼時候【巨人】成了常見職業啦?哦對!你老家遍地都是巨大化的士兵嘛!獨眼的啦、胳臂斷版本的啦……」
「以及全身由冰霜組成的岩石巨人。」
噢噢噢哦哦閉嘴閉嘴!我不想聽神話故事!
一直沒說話的隊長也終於回覆鷹眼好幾百條前的垃圾話了,一如被冰凍緩慢的雪漿。
「我沒有……我只是擔心對方的意圖。但我的確有點自責沒有逼他吃完早餐。」
他也很服在這種情況下美國隊長那如同冰一樣的笑話判斷力。
哦不對,他們偉大美大利堅果的腦袋就是被冰凍過的!
再也聽不下去了!
「你們……是怎樣?」他猛的轉身。
「鐵罐,放輕鬆點。」鷹眼試圖以友善的肢體動作表達『只是個玩笑』,但那對藍眼裡只有假笑。
鐵罐!?「你……還在跟我開玩笑?!」
「汝的確些微過度緊崩,鐵人吾友。」
連一個神都責備他?
你是這裡最沒資格的好嗎!
「你們就在這裡說說笑笑有關阿拉斯加的神話?」
「吾不記有談及此?」
無視非本地人的疑惑,他瞪向美國隊長,對,他就是要為難他。
「托尼,我知道你很生氣。」他無奈的回覆他。
看了就火大。
知道又怎樣!?你還不是一樣有參與?
「你們一點也不在意他到底想對皮姆做什麼?!」
「我的確在意。」美國隊長認真的回覆他。
「但那也無濟於事了。」鷹眼攤攤手。
「我們剛剛被迫拱手讓出我們中毒的隊友!」他朝鷹眼大吼。
「吾確實厭惡此等無力感。」索爾再度插了進來,試圖用『我跟你們一樣』但表情絲毫無變化的行動表達他的同理能力,而托尼對他簡直忍無可忍。
「沒在跟你講話!」
果然史蒂夫表情又變了,但這次他努力克制著怒火。
「托尼,我們跟你一樣對沒有保護好漢克沮喪!但像你這樣發脾氣是沒法解決問題的!」
「那叫索爾再用閃電找人啊!」好吧,他正式轉向雷神王子,「為什麼不下雨也不打雷了!?這樣怎麼找得到人!?」
他餘光偏見美國隊長剛剛想站起來,大概又是想阻止他發言吧,但只站了下居然又坐回去了。很好,不想吵是吧!?
「吾友,憑已孤身一人是辦不到的。」
索爾一臉真誠抱歉凝視著他的態度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啥?」
「皮姆博士失去清晰意識就無法及時回應吾的呼喚。」
傻眼,這什麼規則?
「意思就是如果他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我們啥辦法也沒了?」
索爾沉重的點點頭。
「你為什麼不早說!!!?」他憤怒至極的敲打索爾的胸膛,要是他勾得到他的頭他一定要揍他!「這樣就不能交出去啊啊啊!」他絕望的大叫,我們居然會答應那爛交易!
「吾感到萬分虧欠,直至方才確實此事。」
索爾沒擋也沒抓住托尼的手,反而傾身把臉湊到他高度再一次致歉,托尼茫然的垂下手。
「不要怪索爾!」後頭史蒂夫急促的喊著。
哦閉嘴,他知道好嗎!
他再也不想面對那張真心誠意道歉自責的索爾臉,於是轉身。
奇怪,美國隊長為什麼看起來很悲傷?
他試圖站起來但一直被旁邊的鷹眼用手臂壓坐回去,後者還搖著頭發出不讚同的嘖嘖音。
「索爾也是第一次用這種魔法!他根本不知道……」為什麼史蒂夫辯解的表情閃爍著模糊的熒光?
「是啊是啊!你們就繼續合力把重要的情報藏起來不告訴我啊!」
「是吾請求此局面的。」
托尼蓋上面罩,但依然無法阻斷索爾穿透進來的解釋。
「吾無法確保成功上的絕對,擔憂空歡喜一場影響鐵人吾友士氣。」
他決定以後要加個聲音過濾器在頭盔裡!
「是我的武斷。」美國隊長跟著喊,好像是怕他聽不到似得。
還有你背啥鍋啊?索爾都澄清了!
「要是索爾失敗,你情緒跟著受到影響……」
「所以你們覺得我很小心眼又心靈脆弱是不是?!」
「你的確是啊?」鷹仔的聲音傳進來,托尼憤怒的打開面罩,正好和表情極度欠扁的張事情鬧大都沒他事的鷹眼打了個面罩
鷹眼瞧了他一眼,再看看旁邊空無一人的某處好像在等人附和,
「呃?你沒說錯啊,幹嘛不繼續說了?」
他氣的不想再回應他。
他既失望又痛苦的瞪著史蒂夫,他小時候最崇拜的人——美國隊長。
而他根本一點都不鳥他。
「還說什麼我是你們的領隊……」
「哦,拜託,」鷹眼翻白眼。
「鷹眼。」史蒂夫伸手制止想再繼續說下去的巴頓,「托尼,你是的,你一直是。」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那對深藍色的假狗狗眼?
說謊!你們都在假裝!當我一個白癡一樣!
「那為什麼不跟我商量!?」
「鐵人吾友……」
「現在不要跟我講話!」
「但吾必須替史蒂夫吾友澄清!」索爾語氣裡的著急讓托尼跟著急,但他已經傷心的無力去發火。
「鐵人吾友,汝擁有強大的能量,以及足夠影響力……」
「但你還是聯合著他們不告訴我!」
「噢得了吧!」鷹眼大聲說,「他們就是覺得跟你講就會增添堵才不跟你報備的好嗎!」
「他一直在監視我們!」他大吼,搞不好他已經發現閃電魔法的秘密所以才耍毒招!
「那又怎麼樣?他都拿到他想要的了,現在我們大概都沒有看的價值了吧?」
「你怎麼能夠保證他不會對漢克做什麼!?」
「啊所以說你眼睛是瞎的嗎?你沒看到整個打鬥裡他都沒讓他的目標受傷嗎?」
「最好是!」他怒吼,「前晚整個戰鬥裡只要我拿斥力炮對準他,他就拿手裡的人擋箭牌!」
「那是因為他知道這樣你和隊長就會延遲攻擊。」
「然後你就拼命拿箭射!?」
「要不然嘞?!讓他跑掉哦?!」
他朝鷹眼腳邊射了一炮。
「你會不會死!?」
「喂!我拿的是障礙箭欸混賬!」鷹眼振臂急呼,「你以為是誰打下目標讓你們過去圍毆的啊!?」
「又是誰防守空洞被揍的四腳朝天讓貓咪溜掉的!?」他再朝他腳邊射一炮,鷹眼驚得跳起來,氣的罵咧咧:「啊又是誰事後追過去被扒殼扒的一絲不掛躺在那裡哼哼唧唧哭好痛好冷的?!」
「媽的!!!」他輪流發射斥力砲,逼的鷹眼邊叫邊跳:「你才媽媽咧!喂鋼鐵俠妮妮罵髒話啦!沒人聽到是嗎!?」
「鷹眼所察即是。」雷神用萬分篤定的語氣搭手在他臂膀上壓下朝鷹眼發射的炮火。
「你什麼時候又出現神棍的預知超神能力了?」
「非能力導出論也,吾認為黑貓並非以傷害為目的在行駛其欲求。」
「避免賈維斯覺得『他的先生』語言能力提高了,給你翻譯一下:『我們』並不認為那隻黑嚕嚕的胖貓想幹掉或想吸乾皮姆血什麼的。」
「這只是證明他的確很在乎人而已又不能說明什麼!」
「每一次我用盾牌攻擊他身旁的物體逼迫他改變方向的時候,他都會在察覺聲響的當下立刻護住皮姆博士的頭部再轉身。」
「他從高處跳下的時候絕對是緊緊攬著他再階段下跳的。」
「當吾將怒火化作雷電擊打,其第一反應是立即撲上人質之身作完全遮擋。」
「這一樣不能保證什麼啊!要是他只是受顧某個大集團所以得確保人完整無事好帶回去……」
「他是單獨一人做這些事的。」
「你怎麼確定的!?」
「如果他有團隊支撐,就不必冒著用毒二擇一失去籌碼的風險,這證明他勢單力薄又急切。」
美國隊長仔細給他分析。
「他媽的你們早就有這些推測了!所以一開始根本就不應該跟他瞎攪和啊!」
「這就是個賭局,對方也是仗著幾率是一半各一半才跟我們堵的,很公平。」鷹眼的語氣意外冷酷,「而對於已經做出的決定後悔才是最為愚蠢的。」
「你!」他簡直不敢置信,踏步邁過去。
「怎?」鷹眼挺起胸膛迎向他,「你懟了隊長,兇了索爾,再扯斷巨人後換我了是不是?還是你要逆著順序再輪一遍?」
「哦我都忘了漢克不在這了,這下要跳過他了。」
他用力撞過去。
鷹眼順著後座力退了幾步後才站穩,抬起要笑不笑的臉:「哇哦?想打架?」
媽的!就憑你那張嘴!打就打!
他奶奶的鷹眼啊,他一點都不想跟穿著鋼鐵套裝的鋼鐵俠打好不好!但不能慫!
而且他需要打一架發洩下鬱悶的心情。
他敢肯定托尼鐵腦袋也需要幾下重擊才能從他認為的失敗裡清醒過來。
盾牌飛執進他們視線正中央,原地彈跳了一下。
彼此之間的敵意凝視被打斷的兩個人怒瞪盾牌飛回去的終點——美國隊長終於站了起來,他看上去既難過又極端生氣。
「你們!」
「居然還有心情吵!?」
「上次你和鐵罐吵我們可沒說什麼!」鷹眼終於嗆了他。
是啊,省省吧。
「鋼鐵俠與鷹眼俠所說的即是。」索爾按下史蒂夫的肩膀,「一場戰鬥所能傾訴的,相比蒼白的言語言所能訴說的更甚。」
所以他只能在鋼鐵俠和鷹眼製造出來的背景音樂里愁眉苦脸的揉着太阳穴。
他很少去問索爾這些關於戰鬥策略的事,但眼下他真的很……迷茫。
「索爾,你覺得我做的……我們選擇的方法是正確的嗎?」
「史蒂夫吾友,若求自由心證,如鐵人所言,即錯誤多端,」
連索爾都這麼說,他沮喪的垂頭。
「但爾等愿其任其發生。」
他有時候真的聽不懂索爾在說什麼,不是字面上的無法解讀,而是根本上的。
「順其自然未必是禍。」
是連意思都沒法搞懂的高深哲學。
「……你的意思是……這幾天發生的事不一定會有壞的結局?」
他總是得耗費非常多的腦力去理解這位神的看法。
「好壞與否,終究取決於人。非也,吾友,僅僅是信任皮姆博士的選擇。」
「選擇……?他是被擄走的,索爾。」
「皮姆博士是以想幫助對方的研究人員的身份,非一名戰士前去與對方交涉的。既然與對方已無爭鋒相對的利害之處,那就不再能以『敵』稱呼此,因此他的行為是交由我們的朋友授意的。而吾也是僅能如此去信任我們的朋友。」
觀點十分新穎甚至前衛到他想連托尼史塔克都不會接受的程度。但乍聽之下又莫名奇妙的合理。
索爾盡心盡力去戰鬥與極度的擔憂也都是能看見的,所以身為非旁觀者,他能說出這樣的話總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但現下他還不能接受這種假設,主要是他們的朋友深陷未知的危險當中。
「那……萬一……我們都估算錯誤的話……」
索爾這次突兀的打斷他:「皮姆博士也深曉此理,方才與對方袒露面貌與真名。」
最後這句加重了語氣。
「倘若彼此無法相互信任,必造就最糟的惡果。」
索爾在提醒他,『信任』是他和皮姆一直在堅持的,也是眼前塑造這位神氏的重要基礎。
「我知道了。」
他抹抹臉站起來,提起精神,準備去叫那兩個儼然打得火熱成玩鬧的士兵歸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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